喧闹的游乐场,yAn光洒在身上,阮未夏却觉得很冷。

    “没有,我之前出了点事生了病,这才没接到。”

    这般迟疑脆弱的语气在那头听来就像找借口,冷哼着呛声:“哦,那听你生龙活虎的,能把欠我家的债还了吗?“

    “我现在没有钱。”阮未夏小声嗫喏。她刚车祸出院,又失忆丢了许多兼职,这几天没有任何收入。

    “你上个月才还了你大姑三万!怎么,你当我们家脾气好,欺负我们是吧?”那头怒吼:“你钱呢?别不是自己藏起来偷偷攒嫁妆吧?你爸妈葬礼上你可是发毒誓说卖身都会还钱!就你们这一家子白眼狼,借钱还不上就跳楼,当别人冤大头啊?就该报警把你抓起来关十年八年!”

    那也不能真卖身吧……

    阮未夏听说要报警,吓得cH0U了cH0U,“您要多少钱?”

    “十二万!”三舅妈振振有词:“也不是我b你,但我家小琳下个月就要订婚嫁人了,这可关乎她一辈子的事!”

    这一下多了快四万。阮未夏心情复杂,那头唉唉地诉苦。

    小琳是阮未夏的表姐,大两岁,初中读完就上了中专,很快进了工厂流水线。几年前谈过一个不错的男人,有车有房,本科学历,工作稳定,但门不当户不对,最后吹了。

    现在又怀了小孩,再不成又得打胎,镇上早传开了全看着呢。

    “我不可能让小琳空手嫁过去,那不得被欺负Si,吃亏了都没法说!”三舅妈一直唠叨:“你赶紧把钱打到我卡上,否则你表姐这辈子就被你家毁了!最晚明天,否则我亲自去你学校找你!”

    电话突然被掐断。

    阮未夏的肩膀被拍了一下,她吓得跳起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席敬立刻收回手,发现小姑娘惊鸟般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“啊?没事,什么事都没有!”阮未夏急忙把手机藏进兜里,冲男朋友笑:“我们接下来玩什么呀?”

    席敬见她这副窘迫掩饰的模样,没有追问,带她上了一旁的摆渡车。

    薰衣草庄园很大,白sE的风车缓缓转着,不远处有临湖水榭,新娘穿着纯白sE的婚纱靠在新郎的臂弯里。

    阮未夏不自觉停下了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