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乔见她懵懵懂懂的模样,又说道:“待在这里也可习些医术,若他日学有所成还可下山去开个医馆。于你而言最合适不过了。”说罢傅乔便转身离去,只剩玉妆立于原地,呆呆的看着她远去。

    知禾的院落被她布了结界包围着,傅乔伸出食指轻点于结界上。知禾认得她的气息,当下结界就开了一道门一样大小的口子,待傅乔进去后结界又重新合上。

    院里弥漫着烧焦的药味,一股股黑烟从知禾的房间里窜出来,傅乔瞧着这场景心下估摸着知禾练丹又失败了。她一边朝着鼻子扇风,一边小心的在石子道上走着。

    知禾这个院子除了脚下这条两掌宽的石子路,剩下的空地都被她种满了各种草药。每次进这院子都生怕一不留神,就踩着了她的宝贝草药。

    进了她的房间,里面的烟味更是呛人。傅乔捂着口鼻问道:“知禾,你在干嘛呢?”

    知禾在浓烟的那头没好气的说道:“你觉得我能干嘛!自是炼丹!”

    “可这气味闻着总不得劲。”

    “这是我刚得到的古丹方,这药草烧焦的气味自然不同。”

    傅乔避开浓烟在帘子旁靠着,想着知禾好好的一间闺阁,愣是被她弄的浓烟四起,看着分明是间灶房。

    穿着黛青色纱衣的知禾正在一张长木桌边上,专心的摆弄着她的几个小丹炉。浓烟就是从那几个小丹炉里冒出来的,那丹炉也就比茶壶大上两圈而已。

    丹炉的底下是一块块烧的通红的火石,而她的身后是一排齐人高的药架。知禾把丹炉里炼制失败的药材倒出来,而后又转过身去配置药材,然后再倒进丹炉里。傅乔没有出言打扰她,而是在她房里打转起来。

    房里的梳妆台上放置着一把长剑,此剑名为救己剑,每个扶伤药楼的弟子都会配上一把。剑柄同剑鞘皆是木色。傅乔伸手在剑鞘上轻轻抹过,指腹上是一层清晰可见的黑灰,也不知道知禾是有多久没碰这把剑了。以至于这剑鞘上都蒙了如此厚的灰尘。

    知禾把丹炉里的药重新配置好后,方才松下一口气,朝着帘子后的傅乔说道:“我还以为你已迫不及待的去了苍雪山呢。”

    傅乔边从里面走出来边说道:“苍雪山远着呢,不急这一时半会的。”待她走出来便看到知禾神色颇为憔悴,且那白嫩嫩的脸上,有着两道极为醒目的黑眼圈。当下她便微沉了脸问道:“那道法宗的混蛋可还是纠缠着你?”

    知禾一边给她倒茶一边笑道:“没有了,我把那彩色石给他看了。也把你说的话同他讲了,他便再没来救死山了。”

    傅乔接过她手里的茶水后,指着自个眼下问道:“那你这黑眼圈?”她还以为知禾这模样是那男子害的。

    知禾揉揉眼解释道:“我这不是新得了张古丹方吗,这些时日都耗在上面了,可惜次次失败。”说着她还打了个哈欠,可想而知她是日日夜夜的都在专研这张丹方。

    知禾修为不高,是禁不起这样夜夜熬着身体的。傅乔忍不住说道:“你如此的炼丹法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。”

    知禾挥挥手打断她的话说道:“练完这几炉我便休息了。”失败次数过多能配置的药材都被她用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