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吞回到营地的时候,茨木那一队还没能回来,听说是因为村落里人员居住太过分散,除了挨家挨户敲门外,核查人员也频频出问题,总是送走一波又哭嚎自己还有亲戚在里面,只好再进去寻找,一来二去耽误了不少的时间。

    酒吞听到这样,就替茨木头疼,但可怜自己挚友总是这样运气不好,酒吞又是一乐,总觉得该给茨木买个符挂一挂,好让他转运一下。

    短暂休息吃了点东西之后,酒吞在给他们临时搭建的帐篷里擦了擦衣服,挨着发热灯坐下,掏出手机仔细看着自己刚才拍摄的内容。这个村子之所以滑坡严重,主要是因为左边的山体与右边山体同时山体滑坡,而后两股泥浆在洼地里相遇,轰隆隆汇成一条沿着河道朝山下翻滚。

    但怪就怪在这里,酒吞看得出右侧山体滑坡面积很大,甚至裹着树木山石,乌压压一大片的杂物下来,而且滑坡源头发生在半山腰,让山体露出来好大一个缺口,看着就像被人咬了一口一样。

    左边的山体却只有那么一小条绺下来,树没几根不说,主要是山体,既没有缺一大块也没有滚滚水流奔腾,与其说是滑坡,倒更像是被人用刀削去一层。

    而且……这个滑坡的位置……

    酒吞正凑近了屏幕打算仔细看,就听茨木洪亮的嗓音穿透雨幕传了过来。

    “挚友!”

    “挚友!我发现一个事!挚友!”

    他眉头舒展开来,甚至不自觉带上了笑意,听着茨木胡乱闯进了隔壁的通铺帐篷,发现找错了地方之后,竟然还怪别人把两个帐篷搭建的太像。

    这个冒失鬼!

    酒吞只好站起来,朝门口走了两步,喊了一声在这。

    果然下一秒,茨木就掀开帘子撞了进来,那湿漉漉的雨披裹着这个狼狈的军官,沾了酒吞一身的泥水。

    好嘛,酒吞看着自己前襟一片黑漆漆,哭笑不得,只能伸手扶好茨木,弹了他一个脑瓜崩:“立正!”

    茨木刷拉立刻就站得笔直敬了个军礼,意识到自己找到酒吞之后也跟着笑了起来,脸上裹满的泥水,让他的牙和眼睛倒更显了几分。

    见酒吞点点头,他就把手放下了,将雨衣随意一脱,挂在了酒吞的雨衣旁边,扭头的功夫,这头酒吞的毛巾也已经放到了他的脸上。

    “脏死了。”他挚友嘴上嫌弃他,但给他擦脸的动作却无比温柔。

    茨木闭着眼睛,呜哩哇啦反驳说这也不能怪他,谁叫第二股滑坡来的这么不巧,给他兜头浇了一瓢,苦兮兮的一股土腥味,现在一说话还满嘴小沙粒子。

    说罢,他呸呸吐了两口,接过酒吞手里的毛巾,脱下外套自己擦了擦脖子和手,那毛巾又成了一条脏的,茨木只能又放回到水盆中,亦步亦趋跟着酒吞坐到了加热灯的旁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