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摸上她苍白的脸,如同一条吐着信子的冰蛇在一点一点舔舐着她的脸,语气却轻柔得仿佛情人间的呢喃,“你忘了吗?你还有丈夫、孩子?你嫁给了季子棋,那么他们呢?你都不打算要了吗?”

    颜柯,我就不信你能狠得下这样的心,丢弃你的血亲,丢弃你六年的生活......

    她看不清他的神色,似有心疼,似有嘲弄,似有心痛,她避开他的眼,不想分清他此刻的复杂,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场变相的折磨,淡漠的肯定道:“他们会尊重我的选择!”

    他的手猛然一顿,一时哑口,类似于痛苦的神色在墨瞳中一闪即逝,脱口反问道:“他同意?你的丈夫同意?”

    手不受控制的捏上她细长的脖颈,低吼:“他竟然能同意你想离开就离开?颜柯,你六年前不惜离家出走,就是为了跟着他!如今,却又为了一个季子棋那么轻易的离开丈夫和孩子,你嫁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!你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!你怎么能那么不自爱!”

    颜柯呆呆的看着他满脸怒火的模样,忘记了反抗,他竟是这样以为的吗?他以为她的离开是为了跟晓东在一起?他以为她是个可以随便抛弃丈夫和孩子的恶毒女人?

    “呃!”

    轻微的一声打破了顾掣峰的魔障,他猛然松开手,颜柯脚下一软,蹲在墙边抑制不住的咳了出來,眼泪也随之落下。

    “对、对不起!”顾掣峰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了慌乱,见她面色绯红,分明就是被掐时憋气憋的!她白色的脖颈上清晰的红指印让他心疼。

    他紧紧地抱着她,喃喃自语一般,“对不起!小柯!”他吻上她含着泪水的眼帘,见她傻愣着沒反应,终是一叹,“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倔强?倔强到,,”

    倔强到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......

    “顾掣峰!”颜柯思绪烦乱如杂,他怎么可以这样!

    使劲的推开他,瞥见他脸上的心疼,只觉得讽刺,冷冷的一笑:“你凭什么管我?你以为自己是谁?我想要嫁给谁是我的事!根本就与你无关!”

    他为什么要來管她?凭什么?前夫吗?他有自己的妻子,还有......还有红粉知己,他凭什么來管她!

    “与我无关?”顾掣峰刚消下去的内火再一次燃烧起來,这女人,为什么总是不肯服软?顾掣峰扯出一笑,“看來颜小姐记忆力确实不太好,我想我们有必要再好好熟悉熟悉!”

    颜柯想起上次他的所谓的熟悉,差点“羊入虎口”,脸色一白,狠瞪着他,却正好撞上他的怒火,“与我无关?我的床伴要嫁人了,颜小姐,你说与我有关?无关?怎么着也得准备一份厚礼吧!”

    床伴?他在心里就是用这么肮脏的词來定位她吗?也是,送上门的女人嘛!不是床伴又是什么?

    心尖痛到麻木,口中不服,讥笑道:“是啊!顾总说得真好!前几天我确实被狗啃过,正考虑要不要打疫苗呢!”

    又看了看,他还挟持着自己的手,冷笑道:“请问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?不要耽误我治疗的时间,我怕得狂犬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