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,孙惟芳心情不好,生气了?叶雨潇稍稍一想,猜出了她生气的原因,对欧阳晟道:“阿晟,我去去就来。”

    欧阳晟捏了一把她的鼻子,道:“大表哥和大表嫂登门拜访,我这个主人家却连面都不露,像什么话?何况小纂说大表嫂正生着气呢,如果我不去,她觉得我怠慢了她,更生气了,怎么办?”

    说得也是,那一起去吧。叶雨潇挽住欧阳晟的胳膊,与他一起去了厅里。

    厅里头,孙惟芳果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怨气,嘴角耷拉着,一张脸黑沉沉的。她现在这样子,哪还有当初意气风发的劲头,看来她得加把劲,早点给她治好抑郁症了。叶雨潇默默的想着,和欧阳晟上前,与他们行家礼。

    但她身子还没蹲下去,就让欧阳晟一把给扶住了:“你肚子都这么大了,还来这些虚礼做什么,大表哥和大表嫂又不是外人,还能跟你计较这个不成?”

    唉呀,这种话一般不是留给别人说的吗?他这个夫君怎么自己说出口了?这就好比家里来了客人,上了席,家长却只顾着给自家孩子夹菜,让人怪不好意思的。叶雨潇悄悄把手伸进欧阳晟的袖子里,轻轻掐了他一把。

    这对面站的若是顾长平,一准儿要打趣欧阳晟几句,但顾元朗是个正经中带着古板的人,闻言马上道:“表妹夫说得是,咱们自家人,不讲这些虚礼,表妹,你快坐下吧,别累着了。”

    他们你一言我一句说得热闹,孙惟芳却始终沉默着,没有言语。

    叶雨潇几步上前,拉住了她的手,关切问道:“大表嫂,我今儿给你开的药,你吃过了吗?感觉如何?”

    孙惟芳像是要甩开她的手,但看了看旁边的顾元朗,到底还是没动,只是语气显得不怎么友善:“我今天拉着你大表哥来,就是想跟你说说这事儿。你开的药,我请人看过了,那明明只是安神定气的方子,你何必哄我说是助孕的?我怀不上身孕,已经够难过了,你还来骗我。”

    孙惟芳说着说着,泪珠子噼里啪啦地直朝下掉,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。

    怎么这就哭起来了?顾元朗很是尴尬,赶紧掏出自己的帕子,递给了她,又对欧阳晟道:“表妹夫,你赶紧扶我表妹坐下,坐下再说。”

    欧阳晟也觉得孙惟芳的反应怪怪的,忙扶住叶雨潇,到主座上坐下了。

    顾元朗还在小声地哄着孙惟芳:“你有什么话,好好地跟表妹说,何必这样子?”

    叶雨潇见顾元朗这般好脾气,暗自点头,治疗抑郁症,家人的态度很重要,孙惟芳有顾元朗这样耐心体贴的丈夫,病一定会好得更快。

    这时丫鬟端上了蜂蜜水,叶雨潇端起来,喝了几口,对孙惟芳道:“大表嫂,我没有骗你,那药方的确有助孕的功效。所谓头疼不能只医头,脚疼不能只医脚,不管什么病,都得找出病根儿来,对症治疗,才能有疗效,你说对不对?”

    孙惟芳怔了一怔:“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“我的意思是,大表嫂你之所以怀不上身孕,正是因为郁结于心,气闷于胸,须得先安神定气,调理身体,把气理顺了,心情舒畅了,自然就怀上身孕了。”叶雨潇道。

    孙惟芳将信将疑:“真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