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季砚舒和曹若乔被分别从牢中带出,押到正堂审讯。

    依然是昨日的阵仗。安嫔握着手绢坐在皇后右手边,看向季砚舒的眼神莫名多了几分怜悯。

    曹若乔跪在地上,伏成一只虾米,头发上沾了几根稻草,十分狼狈。她半趴在地上,边抖边时不时回望季砚舒,用眼神询问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季砚舒生怕她犯傻把长公主供出去了,拼命眨眼,示意她千万别轻举妄动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曹若乔听懂没有,喉咙里呜咽着,又气又委屈又害怕。

    皇贵妃声音尖利,“马掌膳昨儿不是有话要说么?不如现在带上来,当堂对质。”

    皇后犹疑一瞬。

    “听闻马掌膳私下里常与旁人嚼曹司膳的舌根,已然是存了私怨。不知此人是否可信。”

    季砚舒心中了然。皇后是在怕马掌膳的供词中提到她与长公主。

    皇贵妃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,寸步不让,“那也应当听取部分。苍蝇不叮无缝的蛋,马掌膳总不能凭空捏造。”

    皇后似是无话可说了。

    “传马掌膳。”

    马掌膳上来后,先是斜睨跪在地上的二人一眼,而后才将昨日偷听所得娓娓道来。语气中有按耐不住的洋洋自得。

    她早看季砚舒与曹若乔不顺眼,如今终于能抓住机会狠咬一口了。

    安嫔眼圈红了红,“你说她们是受人指使,可听到指使的人是谁?”

    马掌膳摇头。

    安嫔又问季砚舒:“到底是谁叫你这么做!”

    一夜过去,安嫔仿佛苍老了好几岁。面对她,季砚舒心里很不是滋味,声音都柔软许多,“回安嫔娘娘,下官未受任何人指使。”

    长公主与皇后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