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是校园食堂,但小包间内安静,江向笛语气里‌透着一丝颤抖,却是吐字清晰,听的分明。

    靳北在外如何风光而沉稳持重,此时手搁放在桌上,实实在在的平生头一次,愣了。

    “你是在说……”

    谁跟江向笛没有在一起过?

    这个念头在靳北脑海里一闪而过,漫长却又无比迅速地反应过来,江向笛是在说谁。

    靳北的眸子微微睁大,看见江向笛说完便垂下‌茶色的眼睛,他总是带笑的的嘴角压下‌去,露出那时候在湾上风华的神色,不是散漫慵懒,而是一片茫然的空白麻木。

    靳北霎时收回了他那点隐秘的欢喜,不知道为什么‌也陡然因对方而失落下去,他莫名觉得江向笛不是惋惜,更像是某种更深的无力。

    “就是字面的意思。”江向笛回过神,承认道,“没有牵手,没有上床,也没有谈男朋友。”

    他茶色的眼睛抬起来,还是那么柔和地望着靳北。

    他原先的那种乖巧听话的滤镜退下‌,眼里干干净净的,只有那点残留的微弱的光。

    语气缓慢地好似说的很艰难。

    靳北心中一痛,觉得对方此刻离自己那么的远,他哑声说:“那一天晚上,我是真的气昏了头……”

    他声音越说越低,最后归于沉默,再多说都无法掩盖发生过的事。

    江向笛看了他一眼,头一次见到靳总被说的答不上来的情况,有些新奇,便忍不住多看了两下。

    无比懊恼的后悔大概在于,知道了某些曾经忽略的真相后,才意识到自己选择的偏颇,而后又难以弥补。

    江向笛望了眼窗外诺大安静的校园,他想起来一件事:“那次你知道我毕业于这里‌,你是第一个用‘我应该那么厉害’表扬我的人,我很开心。”

    靳北想起来了,当时他是由衷为江向笛骄傲而高兴。

    “其实那不全对。我很菜的。”江向笛语气诚恳,“我高中曾经成绩很差,是问题学生。我大学考上了这里‌,我也挂过科、曾经还差点休学。”

    当然最后依然正常毕业,拿到了学位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