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舜包着那团烫手的血布,脚步停住,但没转身。棠玉现在不宜伤情,他想了想,淡声道:“积的布太多,你现在没事了,放心睡吧”。

    棠玉撑起来盯着江舜挺得笔直的背,好一会儿才轻“嗯”一声,然后躺下去掩紧被褥,侧身道:“你去吧”。

    从没有惊喜何来失意。

    江舜出了门,大约两炷香的时间处理完这团布,然后慢慢踱回屋里。他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褥,想在大堂将就一夜。

    “你去哪儿?”棠玉藏在被褥里,声音闷闷的。

    “你睡”。

    能做的都做了,只剩下按时休息与喝药。

    “等等...”棠玉伸出脑袋喊住江舜:“半夜再疼怎么办?”

    江舜摇头:“不会”。

    怕棠玉还有其他说辞,他又道:“疼就叫我,我在外面能听见”。

    “我现在就有些疼”。

    声音似有示弱的意思,江舜回过头,奇怪地扫了眼棠玉,见他眼睛微红,便没继续说下去。

    棠玉道:“我半夜要是突然出了什么事,你不仅拿不到银子,陆流和小兰还会要你的命”。

    江舜:“....”。

    他把被子放回原位,换了一床毯子出来,慢吞吞地坐回桌边打瞌睡。

    屋内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江舜慢慢合上眼,陷入梦乡。

    棠玉这边却睁着大眼睛,悄然翻身打量江舜,一边轻摸肚子,这也算是最后的告别吧,三人一起。

    晨曦如约而至,半掩的木窗照照进来太阳,有些晃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