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持一回宫便进了寝殿,莲生本欲问主子午膳如何安排,见状也只好默默退到殿外。

    荷生站在廊下对一众宫侍耳提面命。待众人退去,他扭头见莲生出来,凑到对方身边:“主子又一个人闷在里头?”

    莲生幽幽叹了口气,点头不语。

    檐下素净灯笼被风吹得摇晃,荷生望了一眼,将同伴拉到角落,蹙眉低声道:“咱们从小跟着主子,是最了解他的人。你发现没有,主子这几月很是奇怪。”

    这个疑惑憋在他心里许久,如今终于忍不住对人倾诉出来,荷生伸出手,指了周围一圈儿:“不说主子,光是殿里殿外如今的模样,就同和以往大不相同。”

    往日帝卿最爱华丽,就连一花一草也要求夺目。

    可自从他拜了佛门,锋芒便隐了,整日穿一身白,还下令重修宫殿,后者变得光秃秃,毫不起眼,几乎看不出这是最受宠爱的帝卿之住处。

    荷生呶呶嘴:“主子是低调了,那些个便趁机作妖争宠。你可知,昨日陛下又宿在了平侍君的宫里?往日最得意的是咱们,现在呢?”

    想到昨日和六皇子身边的白鹭在路上相遇,对方那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样,荷生就气不过。

    “少说些罢。”

    莲生到底是沉稳的。他看了看四周,压低声音斥责道:“你又不是不知,最近主子管得松了,殿内人心浮动。咱们这儿许多人都同其他宫中的人交好,这些话别被他们偷听了,到时候以此陷害咱们。”

    荷生将手缩进袖子里,捂住嘴,甚是不满:“咱们还怕这些人?”

    嘴上这般说,倒是换了话题,“主子到底是怎么了?一觉醒来便要入佛门,性情也变了。”

    他嘀咕着,一旁的莲生抬头看看天色,催其去做事。

    自个儿却没动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莲生心里有种奇怪的预测。

    他总觉得,这事儿和那位丞相府里的许大小姐,脱不了干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不就是搂了顾清持一把,却做起了春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