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尔维娅笑了笑:“其实我和他并没有什么过去,之前在美国,他是我的学弟,我们一起在一个社团,后来他在法国也呆过,说来很巧,还是我的学弟,当时一起的还有奥兰多。我都很照顾他们,你看到的那些新闻或者什么照片,应该就是我们参加一些名流酒会拍摄的吧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,我没有看到过什么照片。”苏小小诚实道,“索菲亚的新闻,我一开始压根没有当真,只是后来的事情,让我联想了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你很爱宁暮寒。”西尔维娅笑道。

    苏小小没有回答,又垂下了眼睛,小心藏好自己的情绪。

    “好了,说说最重要的那一幕吧。”西尔维娅拍拍自己的拐杖,“看到这个了吗,苏小小。”

    “我眼睛没瞎。”苏小小横去一眼。

    “我当时受伤了,他抱着我下来,照顾伤员,不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吗?”

    “正常?”苏小小挑眉,朝她看去,“西尔维娅小姐,你知道你们两个当时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正常的人道救援行为了吗?”

    “我们当时的行为?”西尔维娅皱眉,略略回想了一下当时的场景,而后面色有些下沉,变得难看。

    “怎么?”苏小小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当时……”西尔维娅抬起头看着苏小小,“好吧,确实,你今天和寒的这些矛盾争执,我不论主动还是被动,我都有脱不掉的干系。”她忽的自嘲一笑,摇了摇头,“我……苏小姐,我很久没有这么尴尬和不自在过了,很说不出口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日本有个词,叫中二,你听过吗?”

    苏小小越发不解:“中二?你?”

    “当时风浪很大,船上有一个女士不知道脑子出了什么问题,居然跑去了甲板上,晃来晃去的途中,她被掉下来的铁块砸中胳膊,整个人都是血。我过去救她,但是抱不动她,就跑去最近的驾驶台求救,刚好寒就在那里,他和我一起将那个女士救了出来,但是很不幸,”西尔维娅辛苦的抬了下自己的脚,“我的脚也被砸了,而且后来我失去了控制,整个人朝另一边的楼梯滚去,内脏压迫性出血,从我的嘴巴和鼻孔往外流,怎么都止不住。我那个时候觉得很痛苦,感觉自己撑不下去了,要死了。”

    苏小小似乎能想象得出那时的险峻环境和他们正在经历的可怕噩梦,低低道:“后来呢?”

    “后来,我昏厥了,但是没多久又挣扎着醒过来,但遗憾的是,又昏阙了。所以,在靠岸的那一路,我很痛苦的在跟我自己做斗争,所有围着我的人都使劲的呼唤我,要我不要睡觉,不要闭上眼睛,我也用我的意志力在顽强撑着,每次昏阙过去就逼迫自己醒来,终于把我的精神折腾的快要衰弱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很勇敢。”苏小小由衷说道。

    “哪及得上你?”西尔维娅朝她看去,“独自一个人穿过暴风雨,去到城郊乡野,而且你当时是行动不便的,苏小小,你才值得人佩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