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卫长驾车走了不到二里,就与迎面而来的禁卫军碰上了。

    当时苏秋挟持长公主,禁卫长充作车夫出宫,萧回一行人正想跟过去随机应变。就看到从另一条宫道出来的陈淮汜。

    上朝不能带仆从,身材高大的摄政王大人后边跟着个御膳房的小太监,给他提食盒。他大阔前行,显然还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。

    苏秋凶悍非常,这些禁卫军以多敌少,都没能制住他。就算现在追上去,又能耐他何?

    与萧回而言,陈淮汜来得刚好,他正要向他说明此事,一旁的王通已哀呼救命,急急道:“陈大人,长公主被苏秋那厮抢走,眼下刚刚出宫,奴婢这命……”

    话还没说完,陈淮汜就变了神色,王通吓得当即跪身下来。

    宫道无马,陈淮汜是在最近的宫门套了匹马先行一步,禁卫军等人则紧跟随后。

    不愧是西北军营出来的人物,一样的马,他就是更快,一溜烟就不见人了。

    有摄政王在,便不必担心长公主安危了。当务之急,是先回城回宫。

    车里的银屑炭早就灭了,这东西金贵,量又少,需小心伺弄。刚刚苏秋伏在身上,赵棠还不觉得冷,还猛出汗。

    现在他死了,她安全了,她反倒冷了。

    车辇空间很大,夏竹昏在一侧,苏秋跟她同一侧。

    陈淮汜看着她,但眼底无情=欲,也不像苏秋呼吸粗喘。

    与不久前,他们在朝上对视时,差别不大。

    审视着,打量着,观察着。

    赵棠问他看清楚没,他也不回答。听说这人在军中多年,入朝也几年了。手腕过人,权力加身。这样的人,应当很会来事才对。怎么,他难道就打算这样一直看着她,由着她如此?

    “陈大人,如今我衣衫不整,寻常人不说安慰问询的话,也应当为我披一件衣物。”赵棠姑且认为他不会做人,“劳烦你,帮我翻下这里的柜子有无干净的,先给我盖上。”

    她实在不想这样对着他,况且赵棠的大氅跟毯子,都沾了苏秋的血迹。刚刚他的笑声跟喘气声,还一直在耳旁萦绕……这车里的所有死物,包括这辆车,回去她都不要了。

    好在陈淮汜不全然是块木头,还是将她这个长公主放在眼里的,果然动身在车辇上翻找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