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襄王叔,赵棠是第二次见。

    可不妨碍她之前查他,少年时就守皇陵,按捺住那个年纪的所有欲望,一守就是数十年,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。这样的隐忍与耐心,着实令人费解。

    现在,显然是他控制了整个慈宁宫。

    看到他,太皇太后更用力揽赵棠了,她诧异:“你什么时候进宫的?”

    “就今日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做什么?”

    “母后久经世事,想必不用儿臣与您解释太多,您都该清楚。”襄王抬手一个动作,便有禁卫军的人齐齐进来,“儿臣从皇陵出来,这宫里的主子就该换人了。”

    禁卫军的人都身着重甲,站在太皇太后面前一动不动,却极有威慑效果。

    太皇太后只是瞪着他。

    襄王站直了身,看她抱着赵棠的那双手,道:“母后别让他们难做了,不然真动起手来,只怕会伤着你。”

    “本宫看谁敢!”出乎所有人意料,太皇太后一把将头上的牡丹缠凤的金簪子取下,抵在自己青筋冒起的脖颈上,“都给我退下,否则哀家血溅当场,你们一个个都摘不了干系!逼死本宫的罪名,赵仲你可受得住?”

    她直呼其名,用自己性命要挟。

    那样说,基本是卡在他的命门上。

    逼死嫡母,可是大逆不道了。

    况且这个嫡母,还是太皇太后。

    金簪子极尖利,襄王双眼渐渐弯起来:“眼下慈宁宫被我控制住,母后你也知道玄清观大多是我的人在守着。你若是想死,那就用力点狠狠刺吧。你每日养在这慈宁宫中,想必血都比旁人的多,一时半会儿都流不完。死可不容易,你的劲别太小了,不然儿臣见了血,说不定还会帮你一把。这事赖不到赵棠身上,但我定会拿住赵桐,让他受了这逼死皇祖母的罪名。到那时,他可不是做道士炼丹问药了,我会将他直接按进炼丹炉炼丹,好好去陪你!”

    “畜生!你到底要做什么?”太皇太后显然知道他说得出就做得到,被他的话吓得发抖。

    这个口口声声叫她母后的人,她看不清了,“你到底怎么了,怎么就变了,你有什么不满的?”

    他养在她身边的时间,跟赵桐也差不了多少年。太皇太后扪心自问,待这个不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孩子不算差,付出了心思心血。明明,他被养地乖巧懂事,知道进退的。为了避嫌,表明不会跟先帝争什么,还早早请命去守皇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