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云珍懂了,明白了,难怪一个三十岁事业有成的大男人不婚不娶,难怪蔡铭道要非要和他一起睡,难怪早上起来她儿子的嘴唇是肿的。

    付时弈,一直打的就是拐走她儿子的算盘。

    天啊,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,业报全降在儿子身上?

    祝云珍抽过一旁的扫把就往付时弈身上招呼,手下毫不留情。

    “死变态,快从我家滚出去!离开我儿子身边,立刻!马上!”那双曾经欣赏他的眼睛里写满了厌恶,仿佛看见了一堆垃圾,分分钟想将他扫地出门。

    “亏我们家铭道把你当做好兄弟,亏我们夫妻把你当儿子,当年铭道结婚都没忘记发请帖给你,你心里隐藏着的竟全是对他肮脏下流的想法,你叫我们一家如何自处?”

    付时弈心中难受,拦着想要冲到前面的蔡铭道,生生受了这一击。

    农村妇女力气不是盖的,扫把敲在付时弈头上,拦腰而断。

    冰凉的血液顺着额头流下来,染红了眼前的景色。

    “阿弈!”蔡铭道惊恐万分。顾不得害怕,伸出袖子想给他擦血,越擦袖子越脏,付时弈的额头一片狼藉,蔡铭道包起眼泪,喃喃道:“阿弈,怎么办啊,擦不干净。”

    熬过最初的头晕目眩,付时弈拉下蔡铭道的手,把他藏在身后。

    “阿姨,我知道你生气,但我对铭道是真心的,从前是,现在也是。早在十年以前,饭桌上你说,希望铭道早日娶妻生子延续香火,你不知道当时我有多沮丧,为了不破坏你们的家庭关系,不忍把他带上邪路,我埋藏了我的情意,默默守护他的身边,最后不得不离开他斩断前缘。只是我没想到,他这些年过得并不好,如今他这副模样,我更舍不下他,你知道我捡到他的时候,他是什么模样?和垃圾堆为伴,浑身都是泥巴,还有被人打出来的淤伤,早已饿的神志不清,我捧在手心的宝贝啊,就是这样让人对待的吗?这一次,我绝不会退让。”

    听到儿子在外面的遭遇,祝云珍眼里闪过一抹痛色,很快消失了,一席表白不但没让她心软,反而是胸口涌起反胃,她不敢想象两个男的要怎么在一起,村里不是没出过二椅子,村人哪个不是上去吐一口唾沫星子?啐了一口脏话,祝云珍从柴堆里找出一根最结实的木棍。

    “请你快滚出我家去,恶心死了同性恋,你是,胡明娜也是,我儿子被村里人笑话的还不够么?还要他变成被人插py的兔儿爷招人唾弃么?”

    “你再不滚,我非打死你不可。”

    付时弈挺直腰杆,咬牙道:“你打吧。”

    挥舞的棍子破空而来。突然冲出的蔡铭道抱住付时弈,祝云珍收手不及,眼睁睁看着棍子落在她宝贝儿子身上,付时弈想把他推开也没来得及。

    蔡铭道捂住肩头,回过头,奶凶奶凶地龇牙:“妈妈,不准你打阿弈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死衰仔,你今天翻天了是吧,赶紧起开,不然妈连你一起打!”祝云珍红着眼,眼泪落下来,咬牙切齿,这就是她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