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里边的动静,走廊上除了凌星阑,其余人都心焦不已,立刻推开门急忙走了进去,一个接一个地涌入房中。

    “景峰!”

    离师叔冲在最前面,一把拽下了唐景峰手里的木簪,扔到了地上,看着他血迹斑斑的手,满眼心疼,话还未张口,想起地上的木簪早就被扔过一次,不知何时又让唐景峰给捡了回来,一时气急,语气也激动起来:“你又把它捡回来做什么,我明明……”

    “师兄,”言师叔拦住他,神态凝重:“现在这个样子,再多说也无益,当务之急,还是试药要紧。”

    凌星阑进门之时,刚好听到这句话,手指还轻轻敲打着怀中的药盒,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该怎么掩饰过去。

    毕竟,这三颗药丸中,只有一颗是真的,他又不清楚叶宣所制之药效果如何,要是一点用都没有,反而让唐景峰疯得更厉害了,到时候可不好收场。

    离师叔沉住气,拉起唐景峰的手,用灵力抚平了上边戳烂的伤口,将他带到床边坐好,正要开口让凌星阑把药拿过来,忽然听到唐景峰怔怔地说起话来:“元尘呢,方才不是还在说话吗,他人怎么不见了?”

    “师叔,他走了,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叶宣将地上的木簪捡了起来,收在了自己怀中,靠在凌星阑身侧,轻轻拍了拍他的背。

    经他示意,凌星阑把药盒打开,随手从里边取出一颗,放在叶宣手上。

    “怎么会?”

    唐景峰低头沉思,喃喃自语道:“他生我气了吗,我得把他找回来才行,我得…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他忽然顿了一下,站起身来,思绪始终游离在外,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,边说着找回来,边往门外走去,才走几步,就被离师叔一把拉了回来,恨铁不成钢地怒视道:“我真不知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,到如今还惦记着那个人,要不是他,你今日怎么会成这个样子?”

    唐景峰没有回话,神情恍惚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身体自觉地坐在了床上,不知道此刻又处于那一段记忆当中。

    这幅情景除凌星阑以外,其余人已见了不少次,自知多说无益,无奈到只能叹气。

    离师叔脸色不好,瞥了一眼叶宣,伸手道:“药拿来。”

    “且慢,”言师叔性子谨慎,望向凌星阑:“服用此药可有什么禁忌,听长老们说,这药有一定副作用,不知会不会伤及身体?”

    凌星阑将药盒放在桌上,悠悠道:“说来惭愧,家师制药之时便发觉此药副作用远大于它本身的效果,临终前才勉强将副作用压到最低,现如今,我也不敢夸口保证服用之后绝不会出差错。”

    话铺垫好后,他沉了口气,又道:“伤身倒不至于,最坏的结果便是服药后加重病情,又或是意志清醒,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过去的事。”